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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208.第二百零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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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八章

即便納蘭疏影懷孕的事情澐璟院的人並沒有透露出消息,但是澐璟院請了大夫,這是大家都看見了,而後這院子裏的人似乎比平常更細心小心了,而且世子妃現在也不出門了,澐璟院還閉門謝客了,世子倒是正常出門。

這林林總總的加起來只有兩個猜測,要麽就是世子妃得了什麽病,要麽就是懷上了。

澐璟院裏的人也聽到這些風言風語了,但是都不做反應,該做什麽做什麽,世子可說了,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世子妃,旁人都要靠邊站,只要這些話沒傳到世子妃的耳朵裏,他們也但沒聽見,到時候瓜熟蒂落,自見分曉。

而且這世子妃懷的沒準是個小公子,這可是襄王府的嫡長子呢,就算是個姑娘也沒什麽,先開花後結果,也是嫡長女。

沒見那西院的成側妃見天的往那大公子的房裏塞人,占不著嫡,就為了占個長字。結果還不是被他家主子搶了先了,這都是上天恩賜。

於是襄王府的其它的下人發現,這澐璟院的下人,這些日子著實了不得,走路更擡頭挺胸的了。

納蘭疏影呢就被張嬤嬤強制著安心養胎,什麽都不讓她幹,連看賬本子都不讓了,她想找幾本書打發時間吧,林媽媽轉頭就報給風君兮了,從此有事沒事的風君兮就給她來念書,美其名曰怕她傷眼睛。

但是納蘭疏影心裏猜,他是可能是怕自己看話本子,帶壞了他的孩兒。

每日她都閑的無聊,她也知道自己沒有坐穩胎,做什麽都要小心著,只是這也不讓幹,那也不讓幹,總不能整天的待在床上睡覺吧。

納蘭疏影又用了一碗燕窩,將碗遞給了順心。

“今天怎麽沒見著棋雪呀。”她結果流翠遞過來的水,漱了漱口,問道。

“棋雪姐姐好像身子不舒坦,告了假看大夫去了。”順心接著遞了帕子過去,說道。

納蘭疏影想到昨日看見棋雪的時候還好好的,不像生病的樣子。

“是哪裏病了?”

“沒說,不過棋雪姐姐出門的時候精神還挺好的。”其實流翠問了,但是棋雪有些支支吾吾的沒說,直說也許不是壞事,流翠也不好這麽回主子。

至此納蘭疏影沒再問了,棋雪自小就跟著她了,要是真有什麽是也會與她說,待棋雪回來也就明白了。

只是納蘭疏影到底沒等到棋雪會來,倒是常姑,提著籃子進府來了。納蘭疏影猜可能是棋雪回家說了她有孕的事了。

常姑確實是知道納蘭疏影懷孕的事了,還特意尋了兩只老母雞來給她補身子,只是她今天來還有一件事。

她進門的時候臉上的笑怎麽也掩不住,見了納蘭疏影先問了她的身子,這才說了來意。

“棋雪這也是糊塗,這都兩個月了才想起來看大夫,不過這喜事還真是一樁接著一樁。”

原來棋雪今日出門看大夫就是為了瞧是不是有孕了,常姑陪著她一起去了,結果就診出來兩個月了,比納蘭疏影還早一些。

“是嗎,這孩子真機靈,這是知道要做奶哥哥了,得快點來。”納蘭疏影也是為棋雪高興,棋雪成親也兩年了,終於是水到渠成,懷上孩子。

同時納蘭疏影也不是隨便說的,知道棋雪有孕,她立即就想到了讓棋雪做孩子奶娘的事,她信任棋雪,也相信棋雪能做好。

“哎喲,這可是想到一起去了,棋雪知道懷孩子第一反應就是那不是能給小公子做奶娘了嗎,也就是她這說漏了嘴,我才知道姑娘這是有喜了。”

因為院裏吩咐過了,這世子妃還未滿三個月不易聲張,棋雪回家就也沒對常姑說,還是不小心說漏了嘴這才知道的。

“因著還未滿三個月,除了身邊伺候的人,誰也沒說。”

納蘭疏影多解釋了一句,其實是為棋雪的解釋,知道常姑不會怨自己沒告訴她,但是棋雪和她到底是婆媳,納蘭疏影是怕兩個人心裏不舒服。

“我知道,我知道,這個時候正是要緊的呢,是要藏著點。”

在她們這小門小戶的都有說法,怕是孩子福氣大了壓不住,更不說這小公子那更是個福氣大的,當然更該小心些。

“如今,姑娘嫁了個好姑爺,又懷上了孩子,老爺夫人若是知道了,一定會歡喜的。”

常姑是真高興,甚至比自己兒媳婦懷了孩子還高興,只是歡喜過後,想起那已逝的老爺夫人,難免又傷感。

她一手握住納蘭疏影的手,另一只手擦了擦眼淚,又覺得這樣歡喜的日子不該哭。

“以後會更好的。”納蘭疏影拍了拍她的手說道。

因為棋雪懷孕了,納蘭疏影就給了她一個月的假在家養胎,待胎坐穩了再回來伺候,其實也不是非要讓棋雪回來伺候她,只是納蘭疏影覺得兩個人都有孕了,一起養胎,也能說說話。

常姑走的時候已經天黑了,雖然有張嬤嬤和林媽媽照顧納蘭疏影她應該能放心了,但是還是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,然後納蘭疏影就留了飯,吃過晚飯之後才叫人送了她回去。

常姑從前在納蘭疏影身邊的時候規矩什麽的也都知道,只是大約是在外邊生活久了,她見了風君兮第一反應就是脫口稱姑爺,一個姑爺將風君兮都叫楞了。

不過風君兮很快反應過來,還應了,並且覺得頗為有趣。

因為自己爵位在身,算他確實是納蘭家的姑爺可是也沒有誰真的這麽叫,都是稱世子的,就是邢家那邊也這麽叫,只有他那三個大舅子,在喝酒或者打趣的時候才會叫他一聲妹夫,尤其是齊柏溪。

而常姑這一聲姑爺,沒由來的讓風君兮覺得多了一絲煙火氣。

“叫了你一聲姑爺就這麽開心?”納蘭疏影看風君兮那個樣子,突然覺得這人這兩天是不是都高興傻了。

“也不是,就是想到,若我們都是尋常人家的孩子,是不是我陪你回娘家,你家的人都會這麽稱呼我。”風君兮一想到這樣的場景,就覺得有意思。

“這有何難,我讓這澐璟院的都稱你做姑爺不就好了。”納蘭疏影好笑的說道。

風君兮抿著嘴,似乎真的在考慮這事,“不成,這好像入贅似的。”最後他還是否決了這個提議。

“這也不行,那也不行,真難伺候。”納蘭疏影佯裝生氣,垮了嘴角說道。

“我就說個不成你就生氣了,豈不是更難伺候?”風君兮反問道。

“怎麽,不想伺候了?”納蘭疏影瞪著水靈靈的眼睛,還叉著腰將肚子挺了挺,雖然現在還平著呢,但還是很有架勢的。

“不敢不敢,夫人現在可是令牌在手。”風君兮沒骨氣的認錯了,趕緊扶著人坐下。
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剛懷孕的小婦人,傲嬌的揚著頭,她如今可是有靠山的。

其實她不知道,風君兮簡直愛死了她這個小模樣。

從前風君兮總是隔三差五的捉弄她,就愛看她氣呼呼的樣子,如今都是當祖宗似的哄著,伏低做小,但是他也甘之如飴就是了。

遲蘭

在舉行過烏帕和李昭慧的成婚禮後的第三天,送親的風連靖一行人就要回程了,公主已經成了遲蘭的王子妃,塵埃落定。

風連靖這次回程,除了遲蘭國主親自蓋過印的兩國交好的國書,還有遲蘭給準備的寶馬,這是給公主的聘禮。

沈鐘賢自那日夜裏見過一次李昭慧之外就再也沒有私下見她,臨行前風連靖倒是去見了她一面,不知說了什麽,只是沈鐘賢也不感興趣,無非就是不能暴露身份,或者是想撇清幹系之類的。

而他就趁著這兩天,好好的逛了逛月藍城,買了許多當地的特產打算帶回去,反正都是一塊走,就算買多了也不過是多加一輛車而已,有現成的護衛,不用白不用。

還是露了一樣,遲蘭還給惠欽帝準備了數十位遲蘭的舞女,打算讓風連靖帶回去獻上,遲蘭國主沒有成年的公主,只能獻上幾個美女,表一表心意。

其實在沈鐘賢眼裏,這些女人都不如換成寶馬,還有用些。

臨行前,沈鐘賢和風連靖一起去辭行,公主也在場,這遲蘭的女子似乎更習慣帶面紗,這位新任王子妃也入鄉隨俗,帶上了面紗。

沈鐘賢內心腹誹,也不知這姑娘什麽運氣,似乎連上天都在幫她。

國主總是拿著架子的,最後送行的事就交給了烏帕王子和王子妃,兩個人一直將人送到月藍城的城門口。

之後烏帕就陪著他的世子妃站在城樓上,看著隊伍遠去。

“你以後若是想家了,我就稟告了父王陪你回去。”烏帕看“李昭慧”的眼中似乎有悲傷,拉著她的手安慰她道。

“嗯。”琴霜點了點頭,然後被烏帕拉著下來成了,回王宮。

她心中不禁笑烏帕的天真,她這輩子恐怕都回不去了,也不想回去。她不是不舍,更不是悲傷,而是想剛剛她與沈鐘賢錯身而過,他最後說的那句話。

他說讓她小心,說遲蘭也不是鐵板一塊,有人很願意知道她的真實身份。

她是在想這話到底是什麽。

其實風禦的人走了她才更放心,雖然留下的依舊有許多人,但是這些人都是最下層的奴才或者苦力,沒有幾個見過李昭慧什麽樣。

況且李昭慧公主之尊,這些人也不敢直視她的臉,所以她現在更安全了一些。就算有幾個伺候過李昭慧,認識李昭慧,她也有法子讓人永遠閉嘴。

而隱藏在城裏的李昭慧遠遠的看見風禦的車馬過去,心中酸澀,如今她身份不明,家人,朋友,怕是再無相見的可能,更是連故土都回不去了。

“婚禮都舉辦過了,風禦的人也都回去了,這下你總該放心了。”明梧拉著李昭慧的手說道。

李昭慧本掙紮了許久,只是明梧怕她逃走,死死的拉著不放,李昭慧也就任他去了。

她帶著面紗,明梧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,只是看她的眼睛,一會失落,一會悔恨,而轉頭看他的時候,無波無瀾,恨都沒有。這讓明梧很心慌。

“別看了,咱們走吧。”明梧見車隊已經過去了,不由分說的拉著李昭慧就走。直到將人拉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才停下。

“你放開我,我不會逃的。”李昭慧說道。

明梧有些驚喜的回頭,這些天,這事她第一次主動跟自己說話,但是他還沒被驚喜沖昏了頭腦,依舊拉著她的手,只是放松了一些,不讓她覺得疼。

“就想你說的,如今塵埃落定了,再也不會需要我這個公主了,我還能去哪呢。”李昭慧勾起嘴角笑了笑,只是那笑容卻有些難看。

曾經他最喜歡她臉上的笑容,明媚爽朗,如今卻只剩苦澀了,明梧一楞,就讓李昭慧掙脫開了。

不過她就像說的一樣,沒有離開。明梧就這麽楞楞的看著她,似乎在確認她真的不會離開。

她嘆了一口氣,“走吧,我餓了。”

說完她轉過身,往兩個人投宿的方向走去。

明梧聽到她的話,心中一喜,趕緊跟了上去,問她想吃什麽,問她想不想嘗嘗遲蘭的小吃。

他是真的高興,這麽久了,他一直怕她就這麽冷冰冰的,再也暖不熱,他寧願她罵他,或者刺他一劍都好。他不怕等,就怕等到最後她仍然會離開。

而現在他的心似乎放下了一點點,雖然她還是冷冷的,但是卻肯主動說話了,也沒有說要走,這就是好的開始。

只是只有李昭慧自己知道她內心的想法,從明梧不顧她的意願將她帶走的那一刻,他們兩個人就不可能了。

無關恨和愛,只是她能面對他,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,每每兩廂相對,她就會想起疼她入骨的姑母,兩鬢斑白的祖父。還有送嫁陪嫁的這幾百人。

她從前總以為自己豁達,但是事到頭上才發現是她想簡單了,替嫁之事一旦被發現,她遠在江湖,可是這些人卻難逃厄運,天子之怒,誰也想不到會是怎樣的慘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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